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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睡了很久。
因為我一直感覺到有人走來走去的,四周有點吵,他們不停的說話,可是卻沒有讓我聽進去任何一點內容。
然後,一切都安靜下來。
『月月,該起床了!』
隱?為什麼我會聽到隱的聲音?
接著,不知是身體自動的反應或者我真的結束睡眠,我醒來了。
醒來的時候我躺在醫療班的一張床上,讓我訝異的是坐在一旁椅子上的男人和另一個焦躁著走來走去的人。
「九瀾…?」
「月!妳醒了!」九瀾驚喜的轉過身來看著我,並且快步向前。
「你怎麼會在這裡?」九瀾應該在忙吧?
「妳還敢問我?」九瀾在床邊坐下來,然後伸手把我扶起來半坐在床上、靠著枕頭,「......到一半就收到消息說妳吸到毒氣昏倒,因為妳現在比較忙所以沒有幫妳接任務,結果妳自己跑去打鬼王,而且還是最危險的那個!妳最好跟我解釋一下這是怎麼一回事!」
「呃…這個嗎……」我心虛看向另一邊,「我剛剛在上墓陵課的實習課,地點是耶呂鬼王塚,沒想到在我們要回學校的時候鬼王復活了。身為黑袍,我當然要留下來協助啊……」
越到後面,我的聲音就越小聲,幾乎聽不到,「對不起嘛…不要生氣好不好…?」然後我乾脆直接噤聲再跟九瀾道歉。
九瀾眼睛直直的盯著我(雖然眼鏡遮住了大部分),最後無奈的嘆口氣算是原諒。
「唉…真是的,下不為例。」邊說著,他寵愛的揉亂我的頭髮當作懲罰。
「是說,我睡了多久了?」一邊整理頭髮,我一邊問九瀾。
「幾個小時吧?」他聳聳肩回答。
「先把這個喝下去吧。」然後他不知從哪變出一杯飲料,「精靈飲料。」
「謝謝。」我接過杯子然後分了幾口喝完,喝下去之後整個人都舒服很多。
「對了,」我轉頭看向另一位坐在椅子上的人,「千影,你怎麼也在?不去休息沒關係嗎?」是的,坐在椅子上(被我忽略)的人就是剛與我簽訂完契約的千影月蒼玄。
「我沒關係,神族兵器不需要一直待在大豆裡面休息,當然如果是具有附加效果的話,待在裡面休息能強化能力。不過和主人待在一起也能強化和主人的契合度。」…一個器化的概念…?(沉月之○)
「呃…是喔。」所以是留下來強化契合度的吧。
「我留下來不是只為了強化契合度。」千影看著我,這麼說,「對我來說,妳,很重要。」
呃…因為是主人所以很重要嗎?可是好像不只如此,為什麼?
*
「對了,千東歲跟喵喵呢?」我記得那時候千東歲有被打傷,雖然有讓泠珦顧一下,但應該沒那麼快好吧。
「千冬歲現在也在醫護班裡面養傷,喵喵用醫護班的身分待在千東歲旁邊,就在隔壁而已。」九瀾說。
唰的一聲,簾子被九瀾拉開。
「啊,月月/主人!」聽到聲音喵喵和泠珦馬上看向我。
「喲!千東歲還好嗎?」我邊說邊接住往我衝過來的泠珦。
「托泠珦的福,我很好。」千東歲的聲音從後面冒出來,「謝謝。」
「朋友還說什麼謝謝?」我笑笑說。
「比起這個,我比較想問,鬼王為什麼會突然復活?」千東歲推推眼鏡。
「這…」我和九瀾互相對看了一眼。
「這是機密,只有少數公會人員知道。」九瀾嚴肅的說。
「你們知道。」千東歲用肯定的語氣丟出一個疑問句。
而我們也輕輕的點了頭。
「千東歲,這不是你應該問的問題,時間到了你們自然會知道。」雖然這樣講或許有點殘忍,不過我還是這麼告訴他。
「不過有件事你們倒是可以知道,現在鬼王塚已經被列入禁止進入的五級區域。」九瀾說。
「意思就是說,你們平常最好不要想去那裡找線索,那裡除了沒有留下線索,同時還有可能會碰上鬼族。」我淡淡的補充。
「當然不會。」千東歲身形一僵,若無其事地開口。
「喔,不會就好。」要是他敢去的話…哼哼......
「你只有這些是要問嗎?」我看著千東歲問。
一旁的喵喵看起來就是不懂還有什麼好問的樣子,九瀾則是一臉無奈。
「剛剛…」千東歲起了個頭就接不下去。
「嗯?」我十分故意的激他。
「剛剛那個紫袍…他……」千東歲把頭低了下去。
「紫袍?哪個紫袍?」我裝作疑惑的問。
「…冰炎學長的搭檔……」千東歲把頭低得更下去了。
「誰?」我又問了一次。沒辦法,他問太小聲了嘛╮(╯▽╰)╭
「冰炎學長的搭檔!」終於,被激過頭的千東歲猛然把頭抬起來說。
「喔~你說夏碎學長啊~~」我點點頭,拉長了音節。
哎呀,被瞪了。
「好啦,夏碎學長好得很,不用擔心!」我摸摸鼻子回答。真是的,明明是問我問題怎麼搞得好像犯人受審一樣。
「是嗎…」千東歲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安啦,全部受傷比較嚴重的,大概就學長跟漾漾吧?」我說。
下一秒,後腦杓馬上被攻擊。
「還有妳自己,笨蛋!」九瀾一點也沒手下留情。
「嗚啊!好痛!」我雙眼含淚的看向行兇者。
「漾漾?」喵喵疑惑的問。
「喔,你們要走的時候耶呂突然散出大量毒氣,那個笨蛋吸到了,目前暈倒中。」我回答。
「欸?可是喵喵沒看到漾漾欸!」喵喵再看向我。
「他應該是在學長的房間吧。」我聳聳肩。
「冰炎學長的房間?為什麼漾漾會在冰炎學長的房間而不是醫療班?」喵喵又問。
「這妳要去問學長,其實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我笑得一臉蕩漾的回答。不過既然不知道原因的話,我願意當作是學長為了拐漾漾習慣住他的房間而這麼做。
而一旁的幾人,在看到月尹臉上的表情後不禁默默別過頭去,催眠自己什麼也沒看到。
*
「對了,月月不是也才剛醒來,怎麼知道漾漾的事?」喵喵問,連一旁原本在耍憂鬱的千東歲(歲:才沒有!)也看向我。
這當然是因為我看過特傳啊!
我咬咬舌頭吞掉不能說的答案,「因為我是黑袍兼紅袍。」吐出一個超~~敷衍的回答。
「月月妳在冰炎學長的房間放使役?!」只見千東歲訝異的說。
瞬間,我感受到一旁的眼刀射過來。
「咳、怎麼可能!我是在漾漾身上放使役!」雖然因為學長的關係好像有點多餘就是。
「喔…月月妳……」嘖嘖聽千東歲的語氣…我跟妳賭他接下來要講的話跟夏碎學長有關!
「妳認識冰炎學長的搭檔?」嗯...我貌似在千東歲的眼中看到名為渴望的目光?錯覺,這一定是錯覺。
「嗯啊,話說你應該不用這樣叫他吧,最起碼也可以叫他夏碎ㄍ…」
「不,不用了。」千東歲快速地打斷我。
「嘛,好吧。那至少可以叫他夏碎學長吧?啊、還是你之前都沒有和他好好說過話?嘖嘖,下次再幫你們牽個線啊!」我搖搖頭,有些無奈的說。
「啊...不知道漾漾醒了沒?九瀾,我可以離開了嗎?我已經很好了!!」我使出特技——星星眼。
「不行,妳給我好好再醫療班待著!」系統提示:特技失效
「拜託嘛~~」再度使出特技——淚眼汪汪。
「不‧行!」系統提示:特技失效
「九~瀾~~」看我使出絕技——不、要、臉!(謎:什麼鬼)
「妳…嘖,我跟妳去。」系統提示:絕技效果十分顯著
「耶!走吧走吧~千東歲跟喵喵要一起來嗎?」我馬上從床上蹦起來。
「不行唷,因為千東歲要留下來養傷,所以喵喵也要留下來才行。對吧,千東歲?」只見喵喵甜甜一笑望向千東歲。
「咳、就是這樣,月月再見。」於是屈服於喵喵淫威(畫線)腹黑之下的千東歲只能含淚道別。
我們直到走出醫療班一段距離後才開移動陣離開,至於原因的話…據說在醫療班內部使用移動陣會被當作出任務受傷很嚴重被關之後想偷溜的袍級。
「……後轉換成墨水,像這樣不想要的時候搓一搓把墨水洗掉就可以了。」意思意思敲了幾下門後我們直接走進學長的房間,然後從廁所傳來學長的聲音和水聲。
看來漾漾已經醒來一段時間了嘛。
「嗨~學長、漾漾!」我直接走進廁所,九瀾慢悠悠的跟在我後面。
「欸?月月!?」只見原本很專心看著學長……洗蟲的漾漾驚訝的看著我。
「妳醒了。」學長淡淡的瞄了我一眼。
「這種舊型的蟲使役就是很爛,現在大概丟在路上也不會有人想要,踩死了還比較方便。洗乾淨之後你把它放在房間三天他就會倒戈變成你的了。」學長把變白色的蟲丟回去玻璃瓶拿給漾漾。
「不過也可以由此得知放蟲來收集資料的大概是哪所爛學校了,鄉下學校才會用這種鄉下東西。」學長勾起詭異的冷笑,然後拿了毛巾擦手。
「欸~?學長是說亞理斯嗎?亞理斯不爛啊,三多他們很強呢,是爛人才會放這種爛蟲吧?」我笑笑著跟在學長和漾漾身後走出廁所。
「現在流行的使役是什麼?」漾漾看著玻璃瓶裡面的白蟲問。
「現在流行自己做。」九瀾突然插話。
「喔…你是……」然而呆萌蠢的漾漾過了幾秒才發現。
「我是九瀾,九瀾‧羅耶伊亞。」九瀾笑得一臉變態的說。
「就是醫療班的那個變態九瀾沒錯。」我在一旁補充。
「小朋友你的內臟保養的不錯喔,有沒有興趣給我收藏?」接著九瀾的話充分應正我的補充。
「九瀾你欠抽嗎?」不過我還是替學長護了一下他未來的媳婦。
「咳,我家老三就麻煩你了。」然後九瀾伸出狼爪,抱歉口誤,我是說伸出他的手。
就在漾漾傻傻的也伸出手時我說,「漾漾,你小心一點,這傢伙握個手也能偷器官。」嚇得漾漾馬上把手縮回去。
「唉呀月妳太大驚小怪了啦。」九瀾默默把手收回來。
一旁的漾漾看得一頭黑線。
「清晨兩點多。」學長突然說,「你如果還想睡看你要回去睡還是這裡睡都隨便你。」
嗯…看來應該是在回答漾漾的問題吧。
*
「沒有人會對鬼王感到舒服。」學長走到客廳的窗臺邊坐下。
「漾漾因為鬼王感到不舒服嗎?把精靈飲料喝下去吧,會好一點的唷!」我接過九瀾不知從哪拿出來的精靈飲料遞給漾漾。
「喂!」然後就被學長瞪了。
「鬼是扭曲的事物,惡鬼王更是其中之最,身上充滿了扭曲的邪惡與毒氣,一般人連靠近都無法靠近。就拿人來說好了,人死之後便會化成魂、脫成靈,但是有所願望執念就會將之轉變成鬼,就是連一點點都會。」趁著漾漾在喝飲料的時間,我說。
「然後就變成鬼王那種?」
「那個是集眾所之最,就像我之前跟你說過的,每個區域的鬼都會有這樣一個領頭。」學長看向漾漾,「有時候鬼不是自願成為鬼,活著的生命或者外力也會讓靈變成鬼,說白一點......就像你跟你祖先天天拜天天要求發什麼大財之類的而不願自己努力,更糟糕的是你的祖先先靈竟然回應你了,而讓你賺大錢時,他也已經化成鬼。」
「離去的靈魂應該安歇,不應該再回到這個地方來。」很淡很淡的說著,九瀾默默的補充,「耶呂鬼王本來是神眾之一,他是保佑一方的地方小神祇,原本只要聽命守護自己的小小土地便可,但是後來因為他貪圖了更多的貢品、更多的葷樂、更多的信徒,一種黑色的手遮住他的視線,他看不見原本應該做的事情,他扭轉了很多人的命運,到最後扭曲自己。接著,他再也不能滿足小小的土地,於是他走出了供奉的神廟,拿起了祭祀的刀,成了惡鬼之王,接下來的事情就跟冰炎說過的一樣。」
「耶呂鬼王為什麼復活?因為它是回應,精靈結界被淡退之後他認為它應該回應,然後就復活,只是現在已經不是它曾有的世界。」
漾漾啊,耶呂它回應的…是你的言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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